过年往事舌尖上的年味(一)

时间:2022-02-08 11:30:02来源:东部新城那些事

过年往事舌尖上的年味(一)

又是一年新年到,说起过年,总有许多美好和温馨的记忆。——题记

小时候,过年有太多的期待。

腊月二十几,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年味也越来越浓了,小孩子们为什么总是渴望着过年?因为好吃的食物是数不过来的;衣服、鞋子、袜子是年年都有一套崭新的;玩具、鞭炮是必备的;压岁钱更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早早就缠着妈妈问压岁钱准备好了没有,妈妈说“有的”,还不放心,又问“咋没看见红封封儿呢?”妈妈说,要去买。还不放心,直到赶场回来,妈妈把一张大红纸拿出来,方才欢呼雀跃起来。这还不算,还要不断地问,还有几天过年哦?要不就问,“我来裁红纸嘛?”那时的红纸要裁成一张张小飞飞儿,拿来包钱的,生怕大人忘了的样子。那种眼巴巴的期待,只有小朋友才有吧?

终于等到了腊月三十,我们家乡叫“三十天”,正月初一叫“过年”,不管这年的腊月是否有三十,也是这么说,就像今年辛丑年只有腊月二十九一样;不大叫“除夕”,这文绉绉的叫法不流行;也不叫“大年三十”,只把正月十五叫“过大年”,过完大年,这年才算过完了。三十天,应该要发压岁钱了吧?不一定,有的人家在三十天发,有的人家要在正月初一的早晨才发。各家自有其理由:三十天发的说是“初一不出财”,初一天发的说是“新年第一天进财”,都是为了图个喜庆,博得一个好彩头。

小伙伴们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压岁钱似乎不多,多的有几元钱,少的甚至是角票和分票,我们小时候经常发一元二角、六角六、八角八、一角二分……因为十二或者六、八的数字和它们的倍数被视之吉祥数。当一个个小伙伴在三十天亮出红包,那种喜悦的笑声以及其他小伙伴围上去羡慕的眼光,夹杂着“好多嘛”的询问,以及迫不及待地看着一个个红包打开……最热情的是那些正月初一才发压岁钱的小伙伴。

我们这么期待压岁钱,是因为这钱有不少用途,似乎也不在乎压岁钱的多少,在小孩子的眼里,那种喜悦和满足是只有在过年时才可以得到充分的体现的,反正这钱可以自由支配,大人们不会过问。我们可以存起来,可以买玩具,可以买零食,而且那些零食是平时少有的,有的还是为过年专门准备的,是特有的。

我的记忆中,过年有太多好吃的,米花糖就是我喜欢的零食之一。

制作米花糖首先要爆米花。爆米花机放在今天绝对称得上古董。临近过年了,场头上的那台手工爆花机突然摆了出来,不知道这爆米花的师傅是哪里人?这机子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椭圆形铁质罐体表面上发着黢黑的光,这是炭火燃烧凝结上的,一端是铁质的汽车方向盘似的轮盘,一端是出口,将大米倒入罐体,拉上铁盖,用别子卡紧,使罐体密封,就可以烤爆米花了。转动轮盘,大米在罐体内不断地翻滚,就像在锅里用铲子搅动一样,不时能听到米爆的声音……爆米花的师傅就是根据柴火燃烧罐体的时间以及爆米的声音来决定开罐时间。

在爆米花机摊位前,总能吸引一大群小孩子来围观,启开罐子的时候,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只见爆米师傅把爆米花机从炭火支架上拎起来,在开口处套上一个布口袋,扎紧,一根铁的套筒往别子上一别,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白烟升起,空气中也弥漫着米香味,只见布袋迅速膨胀起来……有些米花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洒在四周,这时就有小伙伴去捡起来吃。一般女孩子的胆子比较小,一看见要爆了,就赶紧跑得远远的。

爆米花有两种,一种是大米花,另一种是最常见的玉米花。玉米花作为零食更受欢迎,大米花作的米花糖则更高级,甚至能作为礼品去走人户。因为玉米更经济实惠,而且爆出来的玉米花个头很大,一碗玉米就能爆出一大袋玉米花。有的人家还专门种植了这种适合作爆米花的玉米,记得是紫红色的,颗粒很小,但爆出来的米花特别大。爆大米花,就显得有点“奢侈”了,而且就着散大米花来吃,不但颗粒太小,而且不如玉米花的甜,所以,如果不是作米花糖,一般是不爆大米花的。

爆米花的生意通常只是加工,不提供原材料。有的小伙伴就把家里的大米舀上一碗,带到场头去加工,递上自己的压岁钱作为加工费,然后拿回家找大人作米花糖。

虽然爆米花的加工费是很便宜的,毕竟也是要花钱的,有的大人觉得有了闲心,居然也乐意和孩子一起分享一下制作米花糖,就自己来炒米花了。制作米花糖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如果要作的精美也不容易。记得小时候,我们也吃过好几家的米花糖,我们家外婆和妈妈也作过。制作米花糖,首先将黄糖熬化,将米花倒入搅匀冷却,然后用刀切成均匀的方块就可以了。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也炒过米花,只是这炒米花难度太大了!不是有的米花糊点太多,就是有的没有炒到,有的已经炒糊,一点也不均匀。还是大人接过手来,才没有再炒糊……自制的米花糖似乎糖太多了,就像淋了一层糖似的,远没有商场卖的米花糖那么均匀好看,表面上也看不出糖的颜色。多年以后,我在想,或者是用白糖或者冰糖熬制的吧?如果有这个条件,或许我还能够亲自试一试呢。

作好米花糖,母亲将它们装进一只土坛子里,坛口用一层塑料袋密封,再压上一个装了河沙的布袋压着,以免受潮。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着自己曾经也亲自参与制作的米花糖,这米花远没有机子爆的那么大,有的糊了,颜色也不好看,但吃在嘴里怎么就觉得格外香甜,以至数十年后还那么令人难忘呢?

后来,有了机器制作的杆杆糖,是用玉米混和大米制作的,一根根的中空,吃起来有一丝丝的甜味;还有棉花糖,一小瓢的白糖,随着机器的加热,不断吹出来一层层棉花状的糖絮,也是小孩子喜欢的零食,而且至今这两种机子还随处可见,而手工爆米花机已经越来越稀罕了,更多的是先进机器爆出来的米花,我们已听不到米花在罐子里发出的噼啪声,听不见那“砰”的一声巨响,也看不到那漂浮的白雾,更闻不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米香味,以及那舔在舌尖上沾满了糖的米花糖和那种甜入心底的滋味……

——写于2022年1月25日,辛丑年腊月23

特别鸣谢:

谢林妤提供的“舌尖上的年味”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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